我很羡慕那些在自己的童年就有外婆给自己讲故事的人,他们有外婆的启蒙教育,而我的童年却没能够享受这种福份。我的外婆死的很早,大概在我两岁的时候吧。
后来,我到了上学的年龄了,妈妈就哄着让我上学,那时的学前班叫“育红班”,当时,我是死活不愿意去的。开始,妈妈给我煮鸡蛋,说,只要上学,就天天给你煮鸡蛋吃。我一看有鸡蛋吃,立马就答应了,可鸡蛋一抢到手,我就拔腿就跑。妈妈就撵上我,拽住我的手,一只手就往我的屁股上打,然而,我仍犟着不去。妈妈没办法,也只好由我而去,我也吓得不敢回家吃饭,害得家里人到处找我。
再后来,看到别的孩子都背着书包上学挺神气的样子,不知不觉地便羡慕起来了。回到家里,向妈妈又是要笔又是要本又是要书包,拎一个小板凳,就和那些小孩们一起去学校了。那是什么教室呀,一间四面透风的破庙。因为四面透明,所以光线并不暗淡,上课时,我们坐在自己带的小板凳上,手向后背着,老师先让我们背“一、二、三……”,然后,就是辨别:左手、右手。上了一段背诵课后便开始上写字课,在写“1、2、3”这些洋数码时,“1”算是歪歪纽纽地写出来了,可“2”我怎么也拐不过那个弯来,而老师放学还要检查,我急了,就找前面的同学,让他们帮忙才总算解决了。
那时大概农村孩子的生活规律永远是:学校——家里——地里,这样的三维空间,如果不上学了,就永远是:家里——地里,这条永恒的直线。每逢放学回家,不用家里人交待,自己就得拿着菜篮子和三五个孩子一块儿去地里挖野菜,有的能吃的野菜便留下来,其他不能吃的就喂猪了。在我的记忆中,我们那儿似乎没有狠强调“割尾巴”之类,每家每户都养一头猪。别的孩子都比我个子高,我又瘦又小,他们都叫我“瘦干棒儿”,而且他们老欺负我,看我挖的野菜好,就想方设法骗我说,这菜人不能吃,猪也不能吃,还是扔了吧。我信以为真,就扔了,可他们便抢了起来,抢完了,就心满意足地走开。而我只好提着空篮子哭着回家。后来,我就不和他们在一块儿了,自己一个人去挖野菜。大概从那时候起,我养成了独立做事的习惯。有一次,我意外地在一块麦地里发现了一些野蒜苗,我把这些当成了密秘,谁也没有告诉,每次挖野菜回家都要捎一些回去当调料吃。
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夏天放学回家还早,那时还没有时兴夏时制,因此还可利用这一段时间去地干一会儿活儿用来挣工分,象我们这么大的孩子每天只有7分,一下午也就是3分,而那时一个成年一天的劳动日也就是20分,每个劳动日才三毛钱。到了晚上,因为自己干了一晌活儿,便催着要工分本非常得意地去队里记工分,在当时幼小的心里的确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
有时,放学晚了,跟不上去地干活儿,就背起箩筐去为队里的牲口割草,当然,割草也是为了挣工分,我记得当时是五斤草一分,象我那时的年龄,每次能割上二十多斤,单单和去地干活相比能多挣几分,可割草要比下地干活累得多。
后来,不知谁发明了小推车,用稍窄一点的电动机轮做轮子,用长锣栓做车轴,两根长木棍做手把,粗的一头穿眼,用两根短木棍横着钉上,然后再用绳子横竖缠绕几道,这样就成了一个小推车,有了它,我们就可以多割一些草,跑的路也会更远一些。
这样的生活搁现在的孩子看来似乎不可思义,可我的童年就是这样走过来的,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有苦有甜,农家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要和黄土打上交道,风里来雨里去,泥里滚土里爬。然而,就是这黄土地培育出农村孩子们质朴的爱、质朴的情。
现在我虽然离开了那片黄土地,但我的心里时刻都没有忘记黄土地,因为是黄土地给了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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