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由自主地走到这里,轻轻地停下脚步。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沉浸在这秋凉夜雨中,路上没有几辆车通过,也没有几个行人。我深深长长地叹一口气,盯着远处斑斑驳驳的树影。我怎么又到这里来呢?我嘲笑着自己尴尬的忧伤,低头看着已被秋雨打湿的地面。这片青砖路面,我天天走,每一块砖的排列,落在路面的每一片树叶的位置和姿势,我几乎都记得。两年前,有一位留着长胡须的长者,用拖把蘸着水在地上写书法,《临江仙》里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念奴娇》里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等等。他从清晨能写到正午,好像不知疲倦,运笔自如,身形潇洒,字迹飘逸。每逢周末,我就站在旁边看,常常忘记了自己要去做的事,或错过了买菜做饭的时间,或与同事相约迟到被批评得体无完肤。可现在,我在这里想等的,我所期盼的信息,会冲破我臆想中的阻隔,透过这密密齐齐的雨丝,反馈到我的眼里心中吗?雨声淅沥,路面反射着青色的亮光,我站在这路面,不想离开。我又想起了昨夜,我是因为什么辗转反侧?白天又忙碌得停不下来。雨声越来越大,雨点越来越急,我的小花伞已经不能遮挡全身,背包湿了,胳膊上也有雨滴图片,竟心甘情愿让它湿着,感受这种自然的冰冷如何渗透肌肤,并伴随耳边的沙沙雨声。稍转过身,看到那边有个人撑着伞慢慢移动,是散步吗?又好像是“思想者”的造型。小区的铁门“哐”地一声打开,凭经验,这是被一脚踹开的——雨已经够大,还浇不灭狂躁的心火吗?看来,我是得回去了。我该回去了。
小红:雨思
来源: 静心文学汇 时间:2021-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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