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巴草甸:荡气回肠生死恋
在喜马拉雅山的撮合下,秦岭南延与大巴山牵手了。
于是,秦巴开始一场荡气回肠的生死恋。
有人说,秦巴草甸是天下*一迷宫。23座圆润的小山,像草原上的蒙古包,温和地散落蜿蜒起伏的草甸。如果没有向导,走进去绝对难以走出来。
我们跟在向导的身后,还是在松树林自己迷失了自己。
草甸与小山之间过度得如此柔美,如他们八千万年的恩爱缠绵。人类的牵手,朝花夕拾。如此地老天荒的生死相牵,让我们情何以堪!
正是他们的相濡以沫,才成功躲过地球的劫难——冰川季,他们的子嗣云豹锦鸡,珙桐连香树能够幸存至今。这是上帝对他们爱情忠贞的奖赏,也是对人类的警示。
我不明白,是谁偏要将草甸的历史停留唐朝;更闹不懂,人类的视野总是像人类一样短浅。也许,我们应该在草甸上多呆几天,至少让瞳孔随着日月星辰的轨迹滑落一个昼夜。这样,我们的眼睛会深邃很多。
十年前,我与同伴从山脚徒步爬上草甸,虽挥汗如雨,但是却并不气短胸闷。而十年后,爬上草甸的路只是十年前的十分之一,却胸口发紧,双腿打颤。
当我在十年前的地方驻足,发现那块石头蹲势依然,那棵松树迎风依旧。
我老,它们不老。
顿时,我想化成这里的一掊土,一缕风,与它们一起永恒青春。
开发?开发!
开发就是把有难度的抵达变得没有难度。可是,没有难度的抵达,何以让人类敬畏天地,敬畏大自然;没有难度的抵达,何以让人类反省?
当身体的抵达有了捷径,思想之路被斩断,抵达真理就难了。
月亮峡:月老原是第三者
空寂的月亮峡,平添一丝惆怅与凄美。
在养育子嗣的岁月里,秦巴有了小小分歧,在不经意间产生了裂痕,紧紧相拥的双臂,不知不觉松开了。
青春年少貌美如花的月亮女郎乘虚而入,介于他们之间,成为第三者。从此,秦巴难以再次相拥。
当月亮老了时,自觉当初行为不当,抽身而去。但是,由于分开太久,秦巴之间的嫌隙难以再度弥合。于是,今天的月亮峡有一丝被放大的清凉。
月亮老人为了忏悔曾经的罪孽,遍走人间,为天下有情人共结连理而牵线搭桥,奔走不辍。
月亮峡出口,满坡的斜地里长满了赭黄,一株株豆杆上,挂满了一串串小月亮似的黄豆荚。成熟的黄豆荚在呐喊秋天。豆叶已叶落成土。
它们似乎为呼应月亮峡而生长。
我被这番景象所震撼,疯狂跌入这丰收的海洋。
拨开一个“小月亮”,丢一粒豆子在嘴里慢慢咀嚼。——那是童年的感觉,妈妈的味道。回归,在肺腑间荡漾。
不规则的绿色土埂层层叠叠,似乎在讲述村民原始的刀耕火种。
山太高,阻挡着山里人的视线;水太清,山里人看不见下游的浑浊。
25度坡地仍然被耕种,这是山民的无奈,地方官的仁慈。还有我们,要不是早上那杯乳白色豆汁,怎能够爬上草甸,走出月亮峡,用浆液剩余的能量来走完今天的行程。
期待那一天……
这坡地不再被耕种,这山更加高大茂密,这水奔流长江直至海洋,也同样清澈如许。
注:按政策规定嘉陵江上游25度坡地应该退耕还林,以涵养水土。
水磨沟:我用山歌谢柔情
那飞流直下的马尾瀑,是秦的体液还是巴的乳汁?
因为太过直白而猛烈,落差很大的谷底,被触成一汪深潭。
如烟如雾的水尘,温柔而朦胧地氤氲着水磨沟整个山谷。
子嗣繁殖得更加丰富。秦巴终于明白,温润甚于猛烈。
于是,他们将腺体折叠,错落下山,温婉而从容地淙淙而出。形成今天的叠溪。
在青杠树找寻风的时光中,山里人在树枝上抚摸阳光;在向日葵追求雨的日子里,山里人在叶子上舔舐露珠。
傍晚的霞光透过马尾瀑,升腾起五彩光晕。
“青杠林里木叶稠,搂抱木叶当枕头……”小伙子那高亢而激情地呼唤被另一座高山撞了回来,折叠而下;
正在叠溪对水梳妆的姑娘心花怒放:“听说哥哥在等我,脚底犹如风送云……”
水磨沟人表达爱情的方式更像马尾瀑。
小桥更像今天的小桥,流水依然古老,人家已经学会经营;枯藤成秋千,老树是风景,昏鸦依然是天然歌手。
毛山歌刻在毛石头上,姑娘小伙,大伯大娘依然毛起唱。
那一堆篝火,为来自城市荒漠的人而点燃。火光映照出山里人殷实的拥有。脸上布满沟壑的女主人,清纯的嗓音如水磨沟清泉一样甘冽,勾起城里人破竹喉咙的沉痛嫉羡。
祈望,现代工具,别捣碎灵魂深处的村庄,为人们留一个永不失散的童年。
注:按政策规定嘉陵江上游25度坡地应该退耕还林,以涵养水土。
作者简介
元夫,本名熊芙蓉,记者、编辑、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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