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冰凌花 墨上尘事
有些人爱你,会时刻陪伴你。有些人爱你,会偶尔远离你。也许前一种爱,会让你觉得骄傲。后一种爱,才是真的把你爱到了深处。
——苏岑
我喜欢将女子比作花朵,而且是一朵女子。多好呀,一朵,有被重视的厚重,又有着花儿本质的美感。即使是墙角旮旯的一株小野花,默默无闻,随风摇曳,也一样风情万种。
尘世女子,大多如陌上花儿,不管不顾兀自妖娆,恰如花开。既有着离离原上草的柔韧,又有着花儿的妩媚动人。
我的妹妹云,就是那一朵落入凡间的花仙籽,高山流水,环佩叮咚。
云小我三岁,长着可爱的小圆脸,一笑小眼睛眯成弯弯的小月牙。性格温和,柔情似水四个字放在她身上,很是妥贴安然。
云小时候特别会玩儿,什么踢毽子,跳皮筋,打沙包,甚至在七八岁时就能骑着家中那辆破旧的飞鸽自行车到荒郊野外打猪草,回来时还不忘将猪儿爱吃的打碗花儿,别在发间,一路唱着歌招摇而过。回到家中难免被母亲一顿责骂,有时还会出奇不意地挨上一巴掌。也难怪,当时的自行车不比现在,大得出奇,有高高的横梁,母亲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挨了骂的云,灰头土脸维持不到十分钟,就恢复常态,有说有笑,没事儿人一样。
长大以后,云果然成了既可谈笑风生,上得厅堂的妙人儿;又可入得厨房的贤妻良母。动与静的完美结合,让云风情万种。
去云的小家坐坐,椅子上是云手工编织的坐垫,靠背。脆绿色的梅花瓣,白色的勾边儿,散发着一种早春寒梅的气息与棉线温和的力道,一下子就仿佛让人嗅到了风递幽香的凉与花开的暖。云说:喜欢什么颜色我帮你织。我拼命地点点头。再看餐桌上的抽纸盒,珠串的梅花织,统一的色调,统一的花纹;餐桌中间的玻璃花瓶中插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竟然也是纯手工制作,红与绿两种色彩,相得益彰,相辅相成,并没有俗气的感觉。
云长长的发,松松地盘在脑后,插着一根原木花纹的簪子,是云在淘宝上花三元钱淘来的。吊带儿的家居服是云将齐腰长裙加了两根细带,就变成了韩版家居服。客厅的沙发,摆着平安龟,背景墙上挂着一幅纯手工的山水十字绣图,长约两米,阳台上各色花草开得正自热闹,九十坪不大的经济适用房,温馨的家居氛围,处处彰显着女主人的格调与品味。
云问:“想吃什么?”想到她晒在朋友圈儿的那些美食,我的馋虫就被牵引了出来,只好暗暗吞了几口涌上唇齿间的口水。
“那就做个你喜欢的干炸鲜蘑,酱香茄子,鱼香肉丝吧。”
云下岗后在一家校内餐厅打工,外人看来十分辛苦。可云的家里依然纤尘不染,窗明几净。云自小就有一种野花,野草的柔韧,勤劳而质朴。
下了早班的云,路过超市买好菜,回到家要给已到青春期的儿子做中饭。云在餐厅跟着大厨学了不少菜,她的笔记本上密密匝匝记录着各种菜的配料,做法,跟她一起做工的搭档笑着说:“以前干活儿是熬时间,自从云来了,大家都争着做工,看谁很先学会一道菜,那种成就感,兴奋感,让人不知不觉就爱上了厨房,爱上了这份工作,也爱上了生活本身。”
厨房里的差事,很是繁琐。就象现在,做这道干炸鲜蘑。我说:“好是好吃,就是太麻烦了。”云笑笑:“很快的,你等一会儿。”说话间,云已经动手将片儿蘑洗净,烧水将其涝一遍。放在一玻璃大碗中,将鸡蛋打开,去蛋黄,再将土豆淀粉一起裹在撕成小片儿的片蘑上。
准备工作就绪。云熟稔地打开煤气,热油,待到锅里的油轻轻地翻滚起来,云将备好的料下锅,大约炸了五六分钟,云快活地喊:“姐,是不是很快呀!”
我过去一看,云正将炸好的鲜蘑装盘,认真地低头撒着椒盐,孜然等佐料。嘴角沁着淡淡的笑意,脸上抻了一道白面粉,围裙上憨态可掬的小熊也正笑得开怀。阳光懒懒地洒下了一些细细碎碎的光点,一切都是那么妥贴,我突然想到那句:有一种女人真的是嫁给谁都会幸福的。
我们姐俩唠着嗑,不一会其他两道菜也都上桌了,云做菜时,肉都要提前过油,她家的厨柜很是琳琅满目,仿佛全世界的调味品都集中在了这里。云常说一句话就是: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云的老公,也就是我的妹夫,少言寡语,十指不沾阳春水。她俩的婚姻一直是亲朋好友的楷模,男的绅士,女的开朗。很多年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后来我慢慢懂得了,娶了象云这样的女子,想不幸福都难。
就拿不入厨房这件事来说,我对妹夫就颇有微词,可奈何当事人不这么想,云反驳我说:我嫌他碍手碍脚不方便,要知道做饭是门儿艺术,我一个人放点音乐,边听边做,多有美感。再说,他上一天班,也够累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嘛。我瞪她一眼:“就他累,你不累吗?”云笑着撒娇说:“我知道姐姐很疼我。”我无奈的叹口气,这个从小就傻里傻气的丫头,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云就是这样滥好人一枚。
家里逢年过节聚个餐什么的,她永远占据着厨房首要位置,可你别以为云是那种只知埋头苦干的黄脸婆,这丫头口才好着呢。
单说每年春节,代表我们姊妹几个发言的总是云,每当饭菜准备停当,云首先举杯,习惯性地拢拢她那栗色的大波浪卷儿长发,清清喉咙,未语先笑出声,于是大家传染似的都莫名嘴角上弯:“首先我代表我们姐弟仨,祝老爸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吃得香,睡得好,越活越年轻。老爸您辛苦了!”老爸喝了云敬的酒,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半天才动情地说:“好孩子,都是好孩子。”云转而又举杯道:“这第二杯酒,祝所有在座的各位,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云托着长长的尾音,又出其不意的加了一句:“红包拿来。”所有人都大笑不止,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偷偷注视云,衣着时尚,品味独特,还是天生的乐天派,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磁场,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
滥好人的云,还有一坏习惯。
一起逛街时,每每春暖花开,街上乞讨求财的人随之多了起来,稍稍夸张一点儿地说,简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几年前当地新闻还曝光了几起假的乞讨者,称其已成为乞讨业中的隐形富豪。
云却不管不顾,凡碰到的见者有份儿,三毛不多,五毛不少,从不落空,她不顾我自作聪明地劝阻,依然我行我素。
就象現在,一通劝说无效后,这个丫头抱着我的胳膊撒娇卖乖:“姐,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我觉得大多数人是真的有难处,肢体残缺也不是说装就能装出来的,我给予了他们帮助,心里也坦然,如果我视而不见,我会时时受到良心的谴责,万一我是错过了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呢?”
我哑然无言,下一个街口,看到一跪地的老婆婆,面前的瓷缸中,零星的散落着毛票,我和云同时从包里拿出一元钱,放到瓷缸中,然后相视而笑。
有一句话说:己心妩媚,则世界妩媚。
我深信云就是落入凡尘的那一朵女子,开在天之涯,海之角,随风摇曳,兀自风情。
一朵女子,恰如花开,妩媚妖娆……
作者简介
冰凌花,一个携一缕清风,采露慢饮,书几行小字,只为悦己的女子。左手烟火,右手情怀,世间唯爱与文字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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