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忆丨儿时的雨

洛阳菜  扬才读书

在城市里呆得久了，是会渐渐忘记雨的。高楼林立，给我们造成了一种错觉，仿佛雨是没有任何形状，无声无息的，其来去匆匆，让人琢磨不透。我们猜测下雨的信号，似乎只能从天上的几团乌云，或者刮起的狂风而得。

其实不然，雨是很通人性的。它的调子很高，每次出场都会做足了准备。细心的你会发现，雨前，天空的变化，风气的变化，甚至动物的变化，这些就像雨的使者，就像古代官员出巡，扛着威武和回避牌的小兵，因此说雨是不会搞突袭，不会吓人的。

若是有过在山里居住的经历，那对雨应该是更加熟悉的。山雨欲来风满楼，每次下雨，我都会跑到二楼，看着远山慢慢地被雨覆盖，就像一张白色的帘幕在慢慢地拉上，更像一张悬挂于天地间的巨网，在慢慢的织着，越来越细，越来越厚。这种感觉，会让人着迷的。

雨的很忠实粉丝，或者说雨的真正知音，那么绝对是孩子了。小时候每次下雨，都会和老弟偷偷地带着斗笠，披着白色的雨衣，拿起平时玩耍的木剑，跑到雨中，模仿武侠片里的经典片段，杀个不亦乐乎。那种快乐，现在只能深埋记忆里了。

对于那时的自己，雨真的是天赐的礼物，她是快乐，是自由和希望。我们会希望雨越大越好，很好淹过某条必须趟过的小河，然后一步一步地探着石头过河，到达彼岸的那一刻，仿佛完成了一项很伟大的任务，那种快乐来得就是这么容易。

直到来柳州求学，那个给我带来快乐的雨似乎选择留在了老家，而没有跟我一起来到这个城市，此后雨就是窗外的滴滴答答，又或者是教室外的淅淅沥沥，也可能是老师的“下雨了，体育课自习”，甚至是路人的“他妈的，又下雨，淋了老子一身”……

不得不感叹，儿时的雨仿佛就是生日时充满惊喜的礼物。长大了，雨也变为成长路上很无心的哭泣了。

今夜的雨，是一场暴雨，明日无事，不必出门，对于雨的感觉，现在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