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李春暖：海宁市鹃湖学校语文教师，爱文学，乐写作。曾有多篇文章发表于报刊杂志。
总有一个问题困惑我。如果可以，我要回到过去的哪一天？如果可以，我可以重复过去的哪一件事？如果可以，我重新进行哪个选择？
我打算跨越千里，到异地工作的那一天，阳光灿烂，晴空无云。一大早，母亲床铺叠得整整齐齐，坐在很好的一张椅子上，对着眼前的空旷，一言不发。
我欢欢喜喜地把收拾好的东西，拿到客厅里，大包小包摆了一地。望望时间，还早！只有父亲一个人，站在我面前，与我共度此刻的漫长。
我想起母亲，想到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没有吃饭的事情，不由得很是担心。我放下背在肩头的包，跑到母亲面前。母亲的头，一直端正地朝前，似乎没有意识到我坐在她的身边。我轻轻地把手搭在母亲手臂上，低低地叫了一声，妈！
母亲没有回应，也并没有回应的意思。半天，她艰难地转过脸，像刚从梦中醒来，又仿佛依旧沉浸在梦里。我不能理解母亲，我只是到外地去工作，放假了可以回来，比旅游还要自在，母亲又何苦如此凝重！
妈，开心点，今年过年我就坐火车回来了，年夜饭多准备点！我故意调侃，轻松气氛。母亲的泪水，就像流动的河水一样，汩汩地流了出来。这一点也没有感动我，我反倒用严肃的口气告诉母亲，有什么好哭的，过段日子就回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天，母亲把我送出家门，站在路口久久凝望。父亲说，回到家的母亲，就像失了魂一样，几乎天天睁着眼睛睡不着觉。
如果可以，我要回到离别的那一天，好好地劝慰母亲，握紧母亲的手，说，过些日子，我接你和爸爸一起去我的工作地，看到我生活得好好的，你就放心吧！
如果可以，我还是要重复离开母亲到异地这件事，我有自己的选择，有年轻的翅膀，必须勇往直前，有风有雨，不惧不悔。我的选择不变，汪国真说，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我不是不孝，倒反是真孝！我有了自己的远方，有了自己的追求，母亲亦可安心安然。
如今想来，我忘记安抚母亲一颗沉重的爱女之心。如今想来，有点自责。不过，母亲来到我家已经两年了，我会慢慢弥漫先前的过失，让母亲每天都挂满春花一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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